就是痴心妄想了?您早早地就立皇兄为太子,可曾想过我和皇弟们的感受?我们也都是您的儿子啊,为何只有皇兄有那个资格,为什么啊?”
“太子是嫡子,又是长子,无论立嫡还是立贤,他都是朕唯一的选择。再者,太子自幼聪慧,文武双全,你们这些兄弟之中,有一个比得过他的吗?”
穆西洲双目赤红:“您青睐他,自然觉得他什么都好。那我们呢,我们就都是酒囊饭袋不成?”
老皇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,不愿再与这个儿子做无谓的争论。
没用的,爱钻牛角尖的人,是没那么容易走出来的。
但愿日后这茫茫岁月,能让他一点一点顿悟吧。
老皇帝叹了口气,不再看穆西洲。
这样的举动,愈发激怒了穆西洲,他往前挣扎了两步,又被铁树拽了回去,他不甘心:“父皇,您为什么不回答儿臣的问题?儿臣和皇弟们,在您的心里就那么差劲吗?”
老皇帝看了他一眼,目光悲悯:“这次朕出去,遇到了这么一个人。他常年被自己的哥哥欺凌,倾尽家财要娶媳妇,可到了成亲那一日,新郎官却成了他的亲侄子。他付出所有,最后却一无所获。你觉得这个人,很差劲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是啊,他是很差劲,可哪怕是低到尘埃里的人,只要愿意再搏一搏,他的人生,就会有无限可能。”
说着,老皇帝的眼眸里,蒙上了一层阴霾。
回京城的路上,他们遭遇了一次极其严重的刺杀。
当时,萧舒月和铁树都受了伤,哪怕是受了伤,还是拼死杀敌,就在有人钻空子要对付他的时候,是秦二力挺身而出,替他挡了一剑。
可秦二力,却因为被剑刺中腹部,至今仍在昏迷中。
但,即便老皇帝把话说得如此直白,穆西洲还是没能明白。
他看着面露疲累的老皇帝,突然就笑了:“父皇,诚如您所言,只要愿意再搏一搏,人生就会有无限可能。那么,即便您现在回到了宫里,那么您觉得,属于您的这场危机,真的就此解除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