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的人命更加值得注意。
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。
那群黑衣人离开之后，客栈渐渐又恢复了热闹。
只是人们有意无意会将目光瞟向角落里的赵一和苏青瑶。
终于，赵一特立独行的行为，引起了不远处鬼神书生的注意。
他端着一盏酒壶，坐到了赵一的对面，自顾自地斟上一杯，温声笑道:
“可否请朋友喝一杯酒？”
赵一收回了看雪的目光，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清秀男人。
“你喜欢称陌生人为朋友？”
鬼神书生潇洒道:
“喝过酒的，就是朋友。”
赵一举起了酒杯，就要与苏星灿碰杯，却忽然道:
“不怕我是来杀你的？”
苏星灿面色微变，仍笑道:
“咱们无冤无仇，兄台此话何意？”
赵一与他碰杯，一口饮下黄酒。
“你从齐国逃走……”
“齐王想杀你，所以天下有至少一半的人都想杀你。”
苏星灿沉默了许久，也喝下了酒，苦笑道:
“苏某自认为隐藏得很好，不曾想还是被识破了。”
“兄台着实好眼力……敢问兄台怎么称呼？”
赵一:
“赵一。”
“旁边这位是苏青瑶。”
苏星灿闻言对着苏青瑶一笑:
“没想到苏姑娘与在下居然还是同姓，真是好巧啊！”
苏青瑶抿嘴一笑，看着苏星灿的眼神带着些……莫名的热切。
三人喝了会儿酒，赵一才低声道:
“你在齐国一人之下，呼风唤雨，为何要忽然叛逃？”
苏星灿叹了一声。
“此事说来话长……”
“赵兄，咱们换个地方聊？”
赵一回道:
“可以。”
三人起身，朝着客栈外面而去。
苏青瑶为赵一撑起了青伞，而苏星灿则只好自己撑伞。
苏星灿带上了一壶烈酒，立于石桥之上，一边儿喝酒，一边怅然道:
“赵兄知道我为何会追随齐王吗？”
赵一想了想:
“总不会是为了天下苍生这种荒诞的理由。”
苏星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:
“赵兄猜的
真准。”
“苏某，就是为了停止战国的征战与祸乱才选择帮助齐王。”
“毕竟六国之中，齐国的国力最强，加上那里的政治稳定，君王有着雄才韬略，是最有可能实现在下毕生梦想的地方……”
言及此处，苏星灿看着面前结冰的河，神情变幻不定。
“可后来，我才发现齐王不只是野心勃勃，而且为人善猜忌，残暴无比！”
“过往攻城掠地，他的命令永远都是屠城……不问老少，不问男女……”
“一旦帮助这样的人一统天下，对于六国百姓而言，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！”
“所以最后我思前想后，还是决定离开齐国。”
苏星灿仰头饮下一口烈酒，叹道:
“若是帮助这样的一名君王逐鹿天下，哪怕实现了我的抱负，只怕余生也将活在悔恨之中！”
赵一伸出手，轻轻抚过石桥栏杆上的雪痕:
“你心太软了。”
“不适合执政。”
苏星灿闻言，竟微微愣住。
片刻后，他苦笑一声。
“我的另一个朋友也经常这么说我。”
赵一挑眉:
“哦？”
“你的那位朋友是谁？”
苏星灿道:
“樊清雪。”
赵一眼神烁然:
“既然是你的朋友，他就不该来杀你。”
苏星灿晃了晃酒壶:
“即便如此，他仍旧是一个不错的朋友……除了冷了点。”
“齐国那地方，虽然一年四季不下雪，可人比鲁国的雪还冷。”
“这其中，樊清雪更是属于冷人中的冷人。”
“跟他说话，千万不能指望他回复你。”
赵一见苏星灿洋洋自得的模样，忍不住笑了起来:
“也许对于他而言，你只是一个聒噪的蟋蟀。”
苏星灿闻言面色一僵。
不过他还是非常认真地反驳道:
“我请他听过齐国最精致的戏，看过齐国最美艳的女人，品过齐国最香醇的桃花……”
沉默了稍许，他忽有些讪然道:
“除了请他喝的酒不怎么样…